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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语足球解说的前世今生与未来

“点球!点球!点球!格罗索立功啦!格罗索立功啦!不要给澳大利亚人任何的机会!伟大的意大利的左后卫,他继承了意大利的光荣的传统!法切蒂、卡布里尼、马尔蒂尼在这一刻灵魂附体!格罗索一个人,他代表了意大利足球悠久的历史的传统!在这一刻,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!他不是一个人!”

2006年,德国世界杯八分之一决赛,意大利对阵澳大利亚。

沉闷的90分钟没给当时的我们留下多少可回味的片段,直到伤停补时格罗索的倒地,黄健翔吼出了这段时至今日仍旧争议满满的解说词。

事后,黄健翔深陷舆论漩涡,“扫黄派”和“保黄派”的乱战甚至波及到了国外。最终,在几个月间的挣扎中,黄健翔选择远走央视,令“保黄派”深感惋惜的同时,也令无数国内球迷扪心自问:“到底什么样的解说,才能算是好解说呢?”

曾经的华语足球解说领域有两座山头,中央电视台和ESPN。

央视的足球解说,开宗于前央广电台播音员张之,承启于被誉为“中国人民的眼和耳”的宋世雄,发展于高吼意大利万岁的黄健翔、中秋节拜晚年的韩乔生,消沉于刘建宏、段暄的下海上“沉船”。他们站在央视这个国内播音主持界的顶点,寰宇四望,领略到的不只是“一览众山小”,更多的是“高处不胜寒”。效命中央,既要有身为国家喉舌的觉悟,言行得体;又要知识储备丰富、风格鲜明,尽力博好各方观众缘。

“在中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国家(之一),宋世雄先生为把体育节目带给那里的男人、女人和儿童作出了贡献。36年中,他是中国人民的眼和耳;他是世界上最受人尊敬的体育节目主持人之一。”

值得被美国奥林匹克运动委员会主席勒罗伊·沃克尔这样称赞的,是央视第二代体育解说第一人宋世雄。自改革开放至世纪末,宋世雄激越高亢的解说承载着两代体育迷美好的回忆。宋世雄的风格师承著名播音员张之,师徒二人皆以铁肺和机枪嘴闻名,普通话标准,气息绵长,吐字铿锵有力语速惊人。甚至有好事者戏称宋世雄的嘴巴快过脑袋,有些话未经大脑,嘴巴一秃噜,直接就说出来了。万幸的是,宋世雄带出来了一个嘴更没把门的徒弟——韩乔生,替自己的背了不少锅。比如那句最有名的 “……可能有的观众刚刚打开电梯”,其实就出自宋世雄的之口,但韩乔生类似的“杰作”不胜枚举,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误收韩氏语录,一点违和感也没有。

早期的宋世雄因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,对足球了解并不深刻,解说缺乏深度。加之那个年代电视机保有量稀少,乌泱泱一大群人看小屏幕,而且自己又出身于电台,所以与其说他是在解说比赛,不如说是把观众当听众,复述比赛给人听,这种近乎白描的方式转述比赛场上发生的一切,其实很有身临其境之感。当然,“宋氏解说永远高亢”放诸如今已经不再适合,于是,世纪之末,宋世雄光荣退休,将解说席的话筒交给了他的后辈们,央视的第三代解说——段暄、黄健翔、韩乔生、张斌、刘建宏。

上图,左起为段暄(侧身蓝衫者)、黄健翔、韩乔生、张斌、刘建宏。